陰陽師安倍晴明

2001年寫的舊文章。
自上個「世紀末」以來,由於占卜和一套漫畫的流行,讓世面上充斥著五芒星的記號、讓遊客到某個神社參拜、在市肆書坊的平臺上高疊著介紹的專書、在網際網路上有方便連結的熱鍵。而在今年十月,還有一部大卡司的電影上映,主演的是野村萬齋。
知道我在說什麼了嗎?沒錯,就是陰陽師(Onmyouzi)-安倍晴明(Abeno Seimei)。
事實上,「現代偶像」安倍晴明的熱潮已經延燒了一千年。平安時代中期的「古人」安倍晴明,活著的時候自不用說,在平安時代後期就已在《大鏡》、《今昔物語》中被傳述;在鎌倉時代於《宇治拾遺物語》、《古今著聞集》、《平家物語》、《源平盛衰記》等中出現。到了江戶時代,更有《晴明物語》、《蘆屋道滿大內鑑》、《阿部晴明一代記》等書籍記載了晴明的真事或軼聞。而像人形淨琉璃、歌舞伎、講古等的各種時代的媒體,也當然是不會放過這個題材的。到了現在,甚至還有「安倍晴明研究會」呢!日本人看待安倍晴明,就像我們看姜子牙、諸葛亮、或是劉伯溫一樣,既敬又畏。
陰陽師是什麼呢?簡單的說,就是精通占卜及詛咒的高能術士。能夠看見一般人所見不到的惡鬼或是怨靈、不論多麼強力的詛咒都能化解、還能操縱一種稱為「式神」的鬼神,請它們待辦各種事物。在日本的正史上,安倍晴明是在西元978年的天元元年首次登場。他當時的職位是天文博士,負責觀測天體及天候,事前對天災地變進行預測。而他到死為止,都一直受到天皇及藤原道長的重用。
在為數眾多的陰陽師中只有安倍晴明特別出名的原因,在於他從出生開始就充滿了謎,並有許多軼事流傳所致。在這裡就簡短地作一下介紹。
雖然安倍晴明是真有其人,但是在史書上只記載了他是在1005年去世,沒有記錄他出生於何年、當時幾歲。根據傳說,他的母親是隻白狐。由於在危急之中被晴明的父親拯救,所以為了報恩,就化身為女性嫁給晴明的父親,產下晴明。於1757年出版的《信田白狐傳》中,提到安倍晴明從三歲左右開始,在家裡只要找到蜘蛛或蚰蜒就會塞入口中吃掉,到田野中捉到蝗蟲或是毛毛蟲也會吃得很高興。晴明的父親看到這種情形,只是嘆息可能是自己前世作了壞事報應在兒子身上,而晴明的母親則以為是自己的「狐狸基因」導致這種結果。
而在《簠簋抄》這本書中,則提到晴明從小朋友們的手中救下一條小白蛇,而這條蛇正好是龍宮的乙姬。乙姬為了感謝晴明,就帶晴明到龍宮去玩,還送了他一個石匣、把烏藥塗在他的耳朵上。從龍宮回到人世間的晴明,託了這種烏藥的福,就變得聽得懂動物講的話。有一天,當他在神社玩,聽到來自東邊的烏鴉在和來自西邊的烏鴉聊天。它們說京都的天皇身罹重病,一直都醫不好。其實這只不過是因為前一年在造寢宮時,在相當於鬼門方向的丑寅方位的柱子的基礎下方,有蛙和蛇在爭鬥而已。晴明聽到之後,就到京都去,除去天皇的病因,治癒天皇的瘔疾。天皇在病好之後賜給他一個官位,而這也就讓晴明的陰陽師名聲變得非常響亮。
晴明還能夠知人前生。在《古事談》這本書中,說到當時的天皇花山院罹患嚴重的頭痛,什麼名醫都治不好。只有安倍晴明看出頭痛的原因在於天皇前世的骸骨掉到岩縫之間,只要挖出來改葬就會好。而在晴明所說的地點果然挖出了一副骸骨,天皇的頭痛也真的不藥而癒。
另外,晴明能夠自由地差遣式神也是有名的傳說。在《今昔物語集》及《宇治拾遺物語》之中,寫到晴明應和尚要求而操縱式神殺青蛙給年輕的和尚們看。晴明摘下一片草葉,在唸唸有辭之後把葉片丟向青蛙。當葉片碰到青蛙的那一瞬間,青蛙立刻被壓成漿糊死掉了。從此和尚們對晴明是敬畏如神。
據說晴明是把式神養在京都的一條戾橋下面的。所以在京都就流傳著只要站在一條戾橋上許願,晴明的式神就會借著過橋的行人之口轉告天啟的傳聞。而一條戾橋在符合陰陽道的咒術理念,『四神相應』建築的京都之中,正就是位在相當於鬼門方位的東北角,專司驅邪。
至於他所驅除的鬼怪更是不勝枚舉,其中比較有趣的一則是有關九尾狐狸的。它是專門幻化成絕世美女的妖怪,在夏桀時化身成褒姒、在商紂王時化身成妲己。在商朝滅亡之後它就轉到日本來(被姜子牙逼的?),出現在鳥羽法王面前,自稱為玉藻前。直到安倍晴明出現,才把九尾狐狸徹底驅除。
所謂占術,是將『天』星的運行、『地』的方位、以『人』的三要素根據陰陽五行分類,以調查其排列組合來算出對象的過去、現在、或是未來的狀況的。陰陽道的代表性占術為「式占」,晴明最喜歡用的則是「易占」。而在陰陽道中,是以五芒星當成除魔的符咒的。這個符咒又被稱為「晴明桔梗印」,被認為是由安倍晴明所設的。其實五芒星,就是代表陰陽道的基本概念─陰陽五行說的金、木、水、火、土的相剋圖。不知從何時開始在日本成了除魔的符咒,甚至連日本陸軍的軍服上都繡有這個紋呢。大概是認為以安倍晴明的法力,能夠保護自己不受危害而來的吧。
還沒有擁有五芒星的護身符嗎?下次有機會到京都或是其他地方的晴明神社時,別忘了去求一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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