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雞蛋的大公雞=七八年前的舊文章

這篇是七八年前替雜誌寫的文章,配的是幻燈片,不過沒掃成電子檔就沒得看囉。
這篇寫的是雞蛋的自動販賣機。比較有趣的,是大家對自動販賣機的固定概念。
因為我每次講到雞蛋的自動販賣機,大家一定會問的就是
:「雞蛋掉下來的時候怎麼不會破?」
在現在這種自動販賣機充熾的時代,賣飲料、食品、衛生用品的自然是不用說,連賣花、玩具、青菜的自動販賣機也都已經出現了。但是,你有沒有看過賣雞蛋的自動販賣機呢?而且它還是座落在偏僻的鄉下地區,一反一般將自動販賣機放在行人流量多的地方的固定概念呢。
話說我有天想去琵琶湖賞冬候鳥,就開車奔馳在環繞日本第一大湖-琵琶湖的湖岸道路上。由於琵琶湖所在的滋賀縣是日本近江米的產地,所以放眼望去不是綠色的稻田就是藍色的湖水,非常養眼。有田嘛,照理說就應該會有站崗的稻草人才對,但是我在找不到稻草人身影而有點鬱悶之時,卻發現了一個大雞頭!
這個大雞頭是白色的,有著紅色的雞冠、黃色的嘴巴、以及大大的眼睛 ( 是用嚇老鷹及烏鴉、麻雀等鳥類用的氣球作的 ),在綠色的稻田以及灰色的馬路背景之下顯得非常醒目。而在雞頭旁的牆壁上則用紅色油漆漆著大大的公雞叫聲的擬聲字「喔─喔喔!新鮮雞蛋直賣 ( 直接販賣雞蛋 )」來吸引開車經過的人的視線。我不知這對其他人有多少效果,至少它吸引了我下車,還讓我在拍完照之後拎了一袋雞蛋回家。
當我下車之後,我發現這個雞頭之中放了四列的櫃子,看起來就像是透明的寄物櫃一樣,只是這些櫃子中大都裝了一袋袋的,顏色深淺或是大小有所不同的雞蛋。櫃子上方從左到右分別貼了「櫻花」( 300日圓 ) 、「楓紅」( 300日圓 ) 、「初玉」( 300日圓 ) 、「破蛋」( 200日圓 ) 的標籤。而在牆上則另有「營養滿點美寶卵」( 500日圓 ) 、「雞糞一包 300日圓,意者請內洽」的海報。我雖然對雞糞沒有興趣,不過因為我這個城市土包子只知雞蛋有白色的普通雞蛋和紅色的土雞蛋之分,不知在紅色蛋中還能再細分成各種顏色,所以就決定下車解惑。原來所謂「櫻花」,是淺粉紅色的蛋;「楓紅」,是紅色的蛋;在櫻花與楓紅之間只是雞種有點差別。而「初玉」,是一隻母雞在一生之中生的第一顆蛋,當然每隻母雞只有一個第一次,所以雖然蛋的尺寸比一般的雞蛋要小了1/3-1/2,卻仍然被認為是較有營養。破蛋,理所當然的是破掉的蛋,因為上不了檯面,所以非常便宜 ( 不過我實在不太有信心買 );而美寶卵,則是在飼料上下了特別的工夫,除了一般雞飼料之外,連胚芽米糠、海藻、蟹殼粉、牡蠣殼粉、磷蝦粉等等都加進去了,以大型、營養滿點、可生吃為其賣點,著目於現代人的健康風潮上。至於雞糞則是給對家庭菜園或種花有興趣的人當植物肥料用的。反正只要是能賣的通通都標上價錢等願者上鉤就是了。
在泡沫經濟時,大家都只想賺錢,把田產給賣了,趁機大賺一筆的人比比皆是,像這樣把土地留下來養雞、賣雞蛋的人都是真正喜歡這個行業,想要製造真正的良心產品的人。但是目前不論農業或是畜產業都賺不了錢,若是沒有日本政府的補助的話,根本就沒有和外國產品競爭的能力。也因此,兼業農的人數漸漸多了起來。而在現在社會中,想要上生產販賣線的話,產品的大小、形狀、品質都受到嚴格的規定,只要尺寸不對、形狀不佳、有破損或遭受蟲咬等的都會被打下來而上不了市場。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節省人工與勞力,並提供優良產品給識貨的顧客,專心、用心於養雞的農夫就想出了以自動販賣機來賣雞蛋的方式。這個大雞頭就是在這種狀況下的產物,而且它根本就是設在養雞場旁,連送貨的人力與時間都省下來了。在現在這個時代,消費者可以分成兩類。一種是喜歡購買洗的白白的,排在塑膠盒中的便宜雞蛋,而不去想它們可能是由吃了荷爾蒙或維生素的催生雞所生的蛋。一種則是選擇雖然價錢較高,但是合乎生態原則的產品。你是屬於那一種消費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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